自打上回从长公主府回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不感兴趣了,她能放下心了。
见着徐昭怔怔的不说话,薛妈妈只当她小姑娘家害羞,抿嘴一笑,过来给她添满了茶。
徐昭陪着自家娘亲用了午饭,听着自家娘亲和薛妈妈讨论了年礼的事情。
已经腊月十七了,该备的年礼也都备下了,只京城的几家,需要好好的准备,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徐府在京城的亲戚不算很多,但自家父亲当了都察院御史,人情来往自是不能免俗,开销比在常州的时候翻了几倍,足足有四千两银子,徐昭心里暗暗咋舌。
转眼就到了除夕,徐府四房在老太太处设宴,安安乐乐吃了顿团圆饭。
饭桌上,三太太的气色不怎么好,自打那日晕过去后,三太太的病一日比一日重了。
吃了这些日子的药,也不见好。
三太太跟前的陈妈妈一直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身子不适,晕倒过去,让老太太觉着晦气。
徐昭的视线不自觉朝莲姨娘那里看了看,正巧见着她眼中的那抹得意。
“太太若是不舒服可别硬撑着,不如叫大夫进府看看。”
莲姨娘一句话就惹来了老太太的不快,老太太将筷子用力放在桌上,带着几分冷意道:“好好的除夕,说这些话做什么,若是不好,就回屋里歇着,也没人逼着你过来。”
老太太这话明着是训斥莲姨娘,可哪个听不出来她是在给三太太没脸。
徐昭见着三太太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强忍着委屈道:“媳妇没事,让母亲费心了。”
老太太没好气看了她一眼,才又拿起了筷子。
多了这么个小插曲,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徐昭也没了什么胃口,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了,老太太回了屋里,才跟着自家娘亲和父亲回了锦竹院。
因着是除夕,谁都没有提三太太的事情,徐昭在正房守岁到半夜,终于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连翘叫醒了。
“姑娘快些起来,今个儿要给老太太和各位太太磕头呢。”
徐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道:“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一听她问,连翘忍不住笑道:“姑娘守了半夜就睡着了,还是老爷将姑娘抱回来的。”
老爷那样重规矩的人,竟然亲自将姑娘抱回了屋里,可见对姑娘有多疼爱。
徐昭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连翘服侍着她洗漱穿戴好,便跟着她去了荣欣堂。
因着过年,府里头到处都是喜气洋洋,老太太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见着徐昭,还赏了她一根翠玉簪子。
“孙女儿做了这点心,祖母尝尝味道可好?”
徐徽从食盒里拿出一碟点心,放在了老太太跟前的小方桌上。
老太太听着,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意来,拿起一块儿糕点轻轻咬了一口,连连称赞道:“好,你们也都过来尝尝。”老太太笑着招呼道。
老太太这么说,几位太太自是上前一人拿了一块儿点心,只有说好的。
“徽姐儿这样的好手艺,等到了别家自是能得婆婆喜欢。”
说这话得是三太太,比起昨晚来,三太太得脸色好了些,可徐昭瞧得出来,是拿脂粉掩盖了脸色的苍白。
老太太再不待见三太太,听着她称赞徽姐儿,自然也不会给她脸色看。
“徽姐儿打小在我跟前,最是懂事伶俐了。”
老太太说着,丝毫不觉着其他几位姑娘也是她的孙女儿,平日里也孝顺她。
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徐徽的嫁妆来。
“东城那绣坊,我就给了徽姐儿,全当是我这当祖母的一番心意了。”
老太太的话刚说完,大太太就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连说了几个不敢:“那绣坊是母亲的嫁妆,哪里好给了徽姐儿。”
绣坊这些年进项不少,王氏也是打听过的,前年又招了几个南边儿的绣女,生意是愈发的好了。
王氏哪里有不想要的,不过是做做面上的功夫罢了。
“她平日里跟着我,哪里担不起这些。”
老太太一句话,就将此事定了下来,王氏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对着站在那里的徐徽道:“还不谢过老太太。”
徐徽退后一步,跪在地上给老太太行了个大礼,老太太哪里舍得她跪,立马就叫人将她拉了起来。
几位姑娘站在那里,心里自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可谁叫她们不是大姐姐,没大姐姐那样的福气,能得老太太这般疼爱。
这些年,除了大哥哥,老太太最疼的便是大姐姐了。
明哥儿虽然养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也疼他,可到底比不过成日里侍奉跟前的大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