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甚至连自己在岸上看笑话时要摆个什么pose都想好了。
然而,想象和现实隔了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浴室的地上沾了水,白珊珊伸手推商迟时预料到了一切,独独就是没有预料到自己光秃秃的脚丫子会一脚踩进水里,一个打滑。这一滑就悲剧了。她低呼一声重心不稳,整个人瞬间往蓄满水的浴池栽倒进去。
商迟脸色微变,怕她摔,右手一把勾住她的腰。
然而底料包小姐的跌势太重,直接带着商迟也一起跌进了水池里。
伴随着平地惊雷般的噗通一声巨响,浴池内水花飞溅,白珊珊和商迟一同沉入水中。
好在浴池内水不深,白珊珊咕噜咕噜扑腾了几下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握住腰身给捞了起来。她“噗”一声吐出了之前灌进嘴里的热水,咳嗽几声,甩甩脑袋,抬手去抹脸上的水。
“你有没有受伤?”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冷清清的嗓音,语气不似往日的淡漠如水,而是透出丝紧张。
“……”白珊珊没有答话,抹掉眼皮上的水珠后睁开眼睛。一瞧,商迟的脸就在很近的位置。他衬衣在水流作用下紧贴着肌理线条,黑色短发垂下几缕,湿漉漉的淌着水,眼睛漆黑湿润。这副造型使他看起来很有少年感。
对方直直盯着她,眉头微皱着。
白珊珊有点呆滞地看着眼前一幕。
几秒后,大约是两人此刻的“湿身形象”令白珊珊的女性本能感知到了不妙和危险,她没有答话,摇摇头胡乱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地说:“你放开我……”
挣扎之下,她脚丫子再次踩滑,身子一歪差点儿把头磕墙上。
商迟接住她,大手护住她的脑袋,“小心,别乱动。”
白珊珊本来就觉得情况不妙,在他怀里待着非但没觉得安心,只觉更加不安。这下子迷迷糊糊挣扎得更厉害了。
姑娘全身都已经湿透,夏季衣物本就轻而薄,一沾水,严丝合缝地勾勒出那副曼妙勾人的曲线。
商迟制住她,沉声威胁,嗓音低得发哑,“我再说一次,别乱动。”
她在怀里,这么挣扎扭动,他受不了。
“儿子!叫你放开爸爸听见没?”见这人油盐不进不听使唤,一米六大佬霎时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怒道:“谁许你对本爸爸这么……”
话音未落,一个吻毫无预兆地压下来。
白珊珊半酒醉半清醒的大脑一下子让这个吻打懵了,眼睛瞪得更大,身子一僵,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咫尺距离,商迟闭着眼,发狠似的碾吻她的唇,手臂用力到像要把她勒进骨肉里。
浴室内水雾迷蒙,周围静谧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白珊珊以为自己要缺氧窒息而亡的前一秒,商迟终于放过了她微肿的柔软唇瓣儿。意犹未尽地啄着她的嘴角。
白珊珊还是怔怔的,半晌回不过神。
片刻,她余光里看见男人起身,踏出浴池离开了卧室。
咔哒,她听见卧室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交谈声,
“把她洗干净。”男人的语气平稳而冷漠。
“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恭恭敬敬回道。
再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这天晚上最终是格罗丽帮助一米六大佬洗的澡。
等一米六大佬入睡后,忙活了大半夜的管家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刚扭头便看见了微靠在一副油画旁的高大男人。商迟也已沐浴完,身着黑色浴袍,脸色淡淡的,看着床上睡颜恬静的姑娘。
片刻,他动身走过去,俯身在姑娘光洁雪白额头上轻轻吻了下。
格罗丽道:“已经很晚了,先生也快休息吧。祝二位好梦。”说完便转身准备出去。
突的,
“将客房整理出来。”商迟指尖温柔而细腻地滑过姑娘的脸蛋儿,视线平静而专注地盯着她,怕将她吵醒,说话的声音低而柔,“今晚我睡那儿。”
话音落地,格罗丽眼中的惊讶一闪即逝,应了声,退出去了。
一室之内幽暗无光。
商迟坐在床边盯着白珊珊看了会儿,握住她的手,抬高,送到唇边,依次细细亲吻那五根纤细柔软的小指头。
睡梦中的姑娘似乎觉得痒,皱着小眉毛轻轻咕哝了声,并没有醒来。
他闭眼,轻轻咬了她的无名指一口。再睁开眼时,眸色已深如窗外夜色。
商迟自幼便是个冷血且极度理智的人。
多年以前,商氏一族的继承人之争愈演愈烈,布兰特为了培养出一个傀儡掌权者,相中了当年只是一个妓女所生的私生子的商迟。
布兰特将年幼的商迟带离拉斯维加斯黑市,命令女佣为小少年换洗了干净衣物后,布兰特摆了三样东西在这个小少年面前。
全世界少年都梦寐以求的变形金刚全球限量版礼盒,十万美金,和一把他自己的锈迹斑斑用来防身的刀。
贫民窟出身的小少年满脸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三样物品,最终,伸手拿起了自己的刀。
布兰特很惊讶,问他:“不喜欢另外两个礼物吗?”
小少年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