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完之后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喜不怒的模样没有半点的表示。
张福海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陛下,这么做靖王殿下的压力必然会很大,是不是……”
“不太好”三个字终是没有说出口,因为皇上一个漠然的眼神,让张福海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皇上淡淡道:“身为皇子,这点压力都受不住,那与废物何异,别说是他,便是太子,做错了事情朕照罚不误。”
皇上将还在祖庙受罚的太子都拿出来当例子了,张福海自然不敢再有异议,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不再言语。
看着皇上平淡自若的用膳,张福海心里暗暗叹息,都道天家无父子,这话没有谁能比他看得更加清楚了。
有些时候,并不是无父子,而是无法做普通的父子!
与此同时,京城,祖庙。
太子在祖庙已经足足受罚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对太子来说,无比煎熬。
第一个月他是要跪着守祖庙的,虽然他用法子避开了,但是依旧免不了这里的空虚寂寞。
虽然他不是沉迷女色之徒,但是平日里身边也没有缺过女人,这突然的被贬到祖庙来,门庭清冷,别说女人了,男人都没看到几个。
再一个这期间,他在大明山的据点叫人给端了,损失惨重,到如今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他已经怀疑,身子确定是庄靖铖干的,但什么都查不到,却也让他暗暗心惊。
因为那说明庄靖铖的势力庞大而可怕。
再一个,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倚翠,涉及到当年的事情,还没有问出消息,却叫人给救走了,连带着自己这边损兵折将,更叫太子懊恼不已。
太子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走了霉运,所以才会这么多的糟心事都凑到了一起。
皇上去避暑山庄避暑的事情,太子哪怕在祖庙里,也是知道的,往年都是他陪着皇上一同出行,要不然就是他在朝中监理国事,然而今年,他却被迫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祖庙里反省,太子的心里别提多呕了。
吩咐了下人不要来打扰之后,太子在自己的屋里喝闷酒。
约莫有个三分醉意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因为祖庙的年代久远,虽年年翻修,但打开的时候,却带着轻轻的吱呀声。
太子头也不抬的喝到:“不是吩咐了不要进来打扰吗?没带耳朵是不是。”
说着话,太子甩手就将手中的酒瓶给丢了出去,酒瓶砸碎在地上,发出砰的碎裂声。
没有动静传来,太子以为那人已经离开,冷冷一笑,继续提着酒坛子喝闷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纤细的手环过太子的脖子,似是要从身后抱住背对着大门坐的太子。
太子看着眼前的太监服,眼中猛然闪过一抹冷意,抬手直接扯了那人的手,大力将那人扯到前面来。
“谁允许你这么放肆的。”
“疼,殿下,好疼……”随着太子的动作和声音一同发出的,还有一丝惊呼和痛楚的娇俏声。
本想将人给甩出去的太子顿时一愣,只觉得这声音无比的耳熟,同时,抓着的纤细手臂和隐隐传来的幽香也让太子恍神。
女子体香!
几乎是在瞬间,太子就辨认了出来。
原本将人甩出去的动作也变得和缓下来,将那人拉着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定睛看去,只见怀中坐着一个身穿太监服的人,此刻正睁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看他,水汪汪雾朦胧的眼中透着痛处和委屈。
“月儿……”太子惊讶的低呼。
没错,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许馨月。
自从大婚当日太子和许馨月因为行苟且之事叫人撞破之后,许馨月被罚打了二十大板,而太子被罚守祖庙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
两个月没碰女人了,太子抱着怀中柔软的娇躯,下意识的紧了紧手。
“殿下……”许馨月眼泪汪汪的叫了声。
这一声呼唤倒是让太子回过了神来,想到自己有如今的下场,都是因为眼前这人所赐,猛然松手将许馨月推了出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太子低斥。
许馨月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面对太子怒火的准备,所以被太子这么对待,心里虽然委屈,但是更浓的恨意在支撑着她,她自然不会就这样放弃。
委屈又哽咽的叫了一声太子殿下,那娇柔脆弱的模样倒是让太子生了些许怜惜之意。
毕竟这是他曾经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