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近背过人群,笑容阴冷:“姐姐,你恐怕没机会了。咱们走着瞧。”
*
柴夏半扶半拖着柴东宇,跌跌撞撞向前走。她出了一身虚汗,干涩的寒风一吹,浑身发冷。
“姐,姐,我好像看到妈妈了……”柴东宇已经走不动,整个身子倚在她的身上,向下瘫滑。“姐,我看到妈妈了……”柴东宇瘦的吓人的脸上,露出难懂的笑容。
“你胡说什么!”柴夏呵斥。
黑暗中,柴东宇的呼吸声渐弱,微不可闻的虚弱:“姐,我想妈妈,姐,我真的好想妈……”
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支撑似的,突然向下瘫软。
柴夏心头骤惊。
“东宇,东宇。”转瞬间,她泪如雨下,先搂着柴东宇的腰,接着架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倒下,埋在她颈窝的柴东宇已经没了呼吸,她哭喊着:“东宇,你不要睡,姐姐带你回家,东宇,东宇……”
这时,自盘山路弯道处,两道刺眼的光柱射过来,她哭着伸手喊救命,这辆车子向她驶来,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然而车子驶到她跟前时,并未停止,直直地撞向她和东宇,她心头一惊,来不及逃脱,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冲来,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向后飞。
“扑通。”
“扑通。”
相继两声,刺骨冰冷的海水围裹过来。
“东宇!东宇!”她大声喊着,茫茫海面,回应她的只有寂寥的潮水声。
“东宇!”她的身子越来越往下沉,全身巨痛,使不上一丝力气,一波波的海水吸入,呛的她无法呼吸。
最终,她陷入永久黑暗之中……
第2章
“哐哐当当”几声,柴夏在无尽寂静黑暗中,被吵醒,朦胧中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柴夏,你妈妈来接你了,出来吧。”
妈妈?
她记得,她扶着弟弟从柴安近的生日派对出来,走到盘山路口时,一辆车子直直撞过来,将她撞下悬崖,掉进大海。当时她全身巨痛,海水争先恐后呛进她的嘴巴鼻子眼睛中,那种窒息生疼的感觉,她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说,她死了,下了地府,来和死去的妈妈相会?那东宇呢?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突地,一道亮光射过来。长久的黑暗,她一时难以适应强光,刺的她眼睛胀痛,慌忙用手挡住。
“快点出来!”男人语气不客气。
柴夏眯着眼,努力适应灯光,手扶着墙,双腿一阵酸疼,一时间站不起来。
怎么回事儿?不是死了吗?为什么酸疼的感觉这么真实。
“快点!”男人站在门口站在门口催促。
柴夏脑袋发胀的跟着,出了小黑房就是过道里耀眼的光,她再次无法适应,皱着眉头,只有步伐踉跄地跟着男人走。
顺着明亮的过道走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强光,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柴夏。”
她抬头看去,稍稍镇住,是她的后妈申娴如。不待她反应过来,申娴如上前同男人寒暄,她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警服。
男人摆摆手:“走吧走吧。”
申娴如拉起柴夏的手:“没事了,我们回家吧。”她用了力气,却拉不动柴夏,她疑惑地看向柴夏,顺着柴夏的目光看向警局墙上的一面镜子。
镜中的柴夏爆炸头,夸张的烟熏,完全看不清楚五官。露脐上衣超短裤,整个看上去像个夜店小太妹。
柴夏木然地望着,身边申娴如比记忆中的年轻,一身名牌装束,头发绾起,气质娴雅。
一切都透着诡异的熟悉感,连申娴如身上的香水味,也是诡异的熟悉。
她的目光逡巡着墙面,停在一角的挂历上,震惊于挂历上的日期——2015年8月。
2015年?
为什么是2015年?她不由得又看了申娴如两眼。
她比记忆中年轻太多。
难道说,她掉进大海,没死,反而从27岁回到了18岁?
那么昨天她是因为在夜场举办生日派对,后因柴安近贡献药品,她带头服用,引发的淫.乱迹象,导致全场人被带警局,只有她一个人被关到凌晨两点半。
而申娴如是专门来接她的。
夏季的风热乎乎,吹在皮肤上,黏黏的。
柴夏跟随着申娴如刚一出警局,咔咔嚓嚓的闪光灯不断闪烁,同时一群记者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