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 / 2)

媵宠 假面的盛宴 2335 字 1天前

还有人提来了家里的马桶,不过也就往囚车上泼了两桶,就被旁人制止。实在这样的招数攻击面太广,人又多,难免错伤无辜。

等把人送到大理寺门前,别说徐家人吐了,负责押送他们的人也吐了。

大理寺这边很快就对徐家人进行了审讯,估计也是明白这次罪大滔天,左右也就是个死了,所以徐家人也没多做抵抗,就都如实招了。

就不提陷害苏海这回,光往草原走私铁器草药,就足够砍了徐家一家子的头,更不用提其中不小心说漏嘴的杀良冒功之类的事,简直是种种恶行,令人发指。

可在问到为何要设陷阱暗害苏海,徐家人却沉默了。

徐家的男人还算有骨气,并没有打算把徐贤妃招出来,他们心里明白徐家可能唯一能活命的就是娘娘。

说不定保下了娘娘,以后徐家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将此事归咎于个人恩怨,是和苏海不和才会对他下手。

他们的想法挺好,却错估了徐家的女眷。

好生生的突然招来大祸,又被这般对待,徐家的女眷不堪受辱,有的在被往京城押送的路上,就或是悬梁或是吞金的去了,既然能侥幸活到现在,都是些贪生怕死的。

她们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还管家里男人是从何处弄来银子,为何能升官发财,让她们的诰命越来越高,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只知道都是因为帮宫里娘娘推五皇子谋太子位,家里的男人才铸下这等大错,以至于招来灭门之祸。

心里的怨恨不必说,自然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于是继徐家人被下狱后,徐贤妃也被关了起来,却不是大理寺,而是慎刑司。

慎刑司这地方是宫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愿去的地方,都知道进了慎刑司,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在里面掌管刑讯的都是些宫里的老嬷嬷和老太监,一个常年阴阳失调,性格多数都孤僻怪异,一个天生就比正常男人少了样东西,心理扭曲不必说。

尤其又久浸宫廷,宫里折腾人的手段简直五花八门,特别是折腾女人的手段。让你疼了却又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而且他们极其擅长侮辱人,可谓是从肉体到心灵都是一种折磨。

不过徐贤妃还咬牙坚持着,她心里很清楚她只有坚持到底才能有活路,不然只能是死路一条。

“听说了没,五皇子去跪乾清宫了,可惜陛下没有见他,倒是皇后娘娘竟出了面,还把五皇子带去了坤宁宫……”

“你的意思是?”

寂静的牢房中,徐贤妃宛如一滩烂肉似的倒在草堆里,她浑身上下都疼,却说不出是哪儿疼。

还冷,打从骨子里冷。

只能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着,脑子宛如一团浆糊,可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说话。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大脑却在转动分辨,听出了是那两个专门看守她的嬷嬷在说话。

只是平时她们总是疾言厉色,对她极尽嘲讽和侮辱,可这会儿说起话来,却多了几分闲适和快意,与以往板着一张脸截然不同。

因为言语中提到五皇子,徐贤妃不由地睁开双眼,想伸着脖子去听,却动弹不得。

“我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看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那位也这么大了,却落了个体弱的名头,宛如废人。如今这位来到这里,看样子是别想出去了,陛下会放过她,皇贵妃娘娘也不会放过她。这不,坤宁宫那边就动心思了……”

“你是说……”

“……真可怜,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为他筹谋,闹出这么多事来,还给家里招来大祸,如今却便宜别人了……”

“可不是……”

她们在说,谁动心思,谁可怜?

她怎么会可怜?!她是徐家的嫡女,从小聪明过人,入了东宫,便封为良媛,生下太子长女。

徐贤妃知道皇后是个蠢人,她刚进东宫时就看出来了,所以她一直唯太子妃为马首是瞻,有些事她根本不用出手,在一旁煽风点火让太子妃出头就得了。

果然太子妃生不出来,就让她生了。

她早就摸清楚太子妃那点手段,后进来的胡良娣她根本没将其放在眼中,因为在她眼里,姓胡的那个女人也是个蠢人。

不过蠢的好,她足够蠢,太子妃才会为了对付她,而抬举她。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打算再怀上一胎生个小皇孙,却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进宫了。

她的到来,让她的万全准备成了笑话,甚至胡良娣太子妃都成了笑话。

一个笑话也许难以自处,可那么多人都陪着她成了笑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自处了。

徐贤妃从小就从父兄身上学到一个道理,没有机会就给自己创造机会,没有优势就给自己找到优势。所以在终于认清争宠是争不过那个女人后,她就将目光放在了钟良媛身上。

多么好的一个对象,家世不显,为人柔弱。

却偏偏让她得了一个儿子!

这般悲风伤月的人就不该活在宫里,早晚都是个死,不如就把儿子送给她吧。

这些年来她是真的疼宗锏,不管是假戏真做抑或是真戏假做,甚至不惜为了儿子牺牲了女儿,可现在她的儿子竟然要被夺走了。

又是陈皇后!

先是钟家人,现在她自己都亲自上阵了,怪不得钟家会在那个时候跳出来,还摆明着要跟她作对。

徐贤妃早就知道钟家人背后是陈皇后,现在更是顿悟。

瞧瞧多好的盘算,只要能撇开她,让皇后把五皇子记在名下,皇后得了个康健的儿子,而钟家则得了个中宫嫡出的外孙。

双赢的结果。

徐贤妃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眼中却充满了恨毒的光芒。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外面两个嬷嬷在说完该说的话后,就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甚至有一个人不放心,还探头往里看了看。

见那面朝里的人,单薄的身躯正克制不住颤抖着,她对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