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周家昌被他这眼神刺得耳热心跳,但他转念一想,又气定神闲起来,“大哥,你不会不答应吧,妈可是被你害成这副模样的。”

周家平定定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说妈是被我害的。”

周家昌一噎,梗着脖子道:“她在家里还好好的,一上你家就出事,不是你害的还能有谁?”

“是吗?”周家平冷冷地看着他。

他并没有对弟弟的提议做出多大的反应,“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去看看她吧。”

他冷着脸就转过身去,刚过拐角,就看见楼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女儿。

周善的眉眼里俱是闪烁灿烂的笑意,“叔叔好。”

周家昌胡乱点头应下,刚想追上去逼着大哥答应,怎料步子一急,结结实实地在楼梯上摔了个大马哈,鼻梁附近顿时传来剧痛。

他顺手一摸,满脸的血,周家昌握着被摔断的那颗大门牙有点茫然。

周家平怒火中烧,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怒气冲冲地拂袖走远了。反倒是周善满脸诧异地快步走下来想要扶起周家昌,“叔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司这意愿的漏题蓝了(是这医院的楼梯烂了)。”

他刚想顺手抓住侄女的手借势起身,却不料摸了个空,结结实实地又摔了个大跟头,鼻梁处同样一阵酸痛。

两颗门牙报废,周家昌惊恐地看着周善想要扶起他的手,摆摆手自己扶着扶手站了起来。

邪了门了。难不成他舍下自己老母亲还真有报应不成?

周家昌在心里头嘀咕,问周善要了包纸巾就匆匆忙忙仰着头遮住嘴去门诊找医生了。

周善无辜地摇了摇头,然后跑到卫生间里把周家昌刚刚拿纸巾时同她的手接触到的部分用洗手液狠狠地搓了十几遍,直到白净的手上皱起了皮才作罢。

想要她家把饶春琴接了去,然后周善每次回家都要对上饶春琴那张老脸?

想想都不可能啊。

但是依照她爸那个老好人性子,如果周家昌真的不要她,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的话,她爸肯定看不过去,虽然不至于接回家,但是说不定会找个房子把饶春琴安置下来,然后请个人来照顾,时不时再去看几眼。

这样虽然不是不能接受,但是——

周善在心里想着,放任周家昌跟饶春琴两个人自相祸害去才是上策。

那么,如何才能够让周家昌主动把饶春琴接回家去照顾?周善眉头紧锁,慢慢地在手上又打了一遍泡沫。

等她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看向医院厕所里那面镜子时,眼皮子就抖了抖。

镜子里的周善蓦然变成了浑身鲜血淋漓,头上还破了个碗大窟窿的模样,表情阴森,面容惨白,对她龇出了个满是尖利牙口的笑容。

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哐”地一声关紧,她头顶的电灯也开始闪烁不定,冒出呲呲的电流声。

在这常人应该要被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尖叫的场景之下,周善的嘴角无语地抽了抽。

她的左手逐渐覆盖上了一层阴气,然后伸手虚虚往前一抓,从镜子里抓出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来。

女鬼:mmp。

那鬼的真身却不可怕,面容清秀,只是有点过分白皙,她看着周善无动于衷的脸色时,突然捂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你太过分了。”

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在这方昏暗的天地里回荡。

周善额上青筋忍不住狂跳,“我过分什么?”

陌生的女鬼异常伤心,嚎啕大哭,“呜呜呜,你居然不害怕,太丢脸了,太丢鬼脸了。”

……

这他娘的真是鬼界中的一个奇葩。

“你为什么要故意吓人?”

这鬼身上没有一丝血气,应该是没有害过人同时怨气也不重的缘故。但是她在这里作怪,万一遇上了心脏病病人怎么办?

姑娘捂着脸,乌黑的雾气凝成泪珠从她雪白的脸上滚滚而落,她抽噎着,“可是鬼不吓人,难不成还去救人吗?”

啧,好像有点道理……个鬼啊。

“你就不能安安生生做只鬼,不要跟人打交道吗?”

那姑娘茫然了,“但是我天天一只鬼待在厕所里,我害怕啊。而且——”

女孩更悲伤了,“厕所那么脏,我待着容易心情不好,我心情一不好就想吓人了。”

鬼也是要挑地方的,都说厕所阴气重容易产生鬼魅,但是鬼曾经也是做过人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厕所那种地方。

周善了然地看着这只鬼身上弥漫的浅浅阴气,原来是只地缚灵。

她眼珠子转了几转,忽而想起了什么,顿时笑眯眯道:“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女鬼的神色异常警惕,“什么交易?”

“我让你走出这间厕所,你帮我吓两个人。”

女鬼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重重点头,“成交。”

医院的阴煞确实多,但是多数都是些没有灵识的阴体,这一路上走过来,周善就只看到这只有灵识的女鬼。她心里盘算一番,就已经有了计较。

交易达成一致以后,周善也不含糊,立马出手给她解决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