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雾,当年在苗人还能入城的时候,所有人都记得旧日子里,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亦或是宁静的小巷里,那随风弥漫的紫雾,和紫雾下那一张张带着异域妖娆的脸。
现在粗略一算……竟然有将近两年的光景没再看过这样的景象了……
那迷幻而又危险的紫雾下,一个个悠闲漫步在街上,银饰满身的人们。
……
“小子。”对面的那个人忽然狞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连逃都逃不出去了。”
燕小芙看着他,淡淡的说:“我知道。”
她在刚才两人谈话的时候就看到有人神色慌张的偷偷的从一旁跑了出去。
现在扬州全城禁五毒,这种情况下,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赶过来了。
燕小芙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不然一会很有可能被堵在这个楼里出不去。她必须在大批人马赶到之前干掉面前的这个人,然后逃出这个楼。
这不是当初在陆小凤里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可以全权交给系统,但是这一次没人能帮她,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
燕小芙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年头。
杀!杀个片甲不留,杀的以后再也没人敢提起她的名字!
她要让以后所有人提起“扬州丐帮”这四个字都吓得要命,吓得跪在地上!
既然这世上多的是偏听偏信的傻逼……那么她哪有那个蛋疼时间跟他们一点点解释当年自己被诬赖的事情?
那就杀!干脆杀出一条血路,她要杀到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燕小芙心里早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的手心里捏着一小块红色的布,攥的死死的。
为了能安心的面对眼前的人,她甚至连直播间都没再打开。
她忽然间想起来了刚刚离开的小白和小孩,就回头找两人,结果看到他们俩就站在门口的地方,还没有离开,小白有些手足无措的抱着小孩,小孩就一直死死的盯着这边,小脸上全是泪痕。
燕小芙脸上那副冷冷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换成了开朗的笑,她朝着那边挥了挥手,喊到,“跟你小白哥哥走,别回头!”
隔那么远,她都不知道两人能不能听的见。但是小白努力抱住了来回挣扎的小孩,一个转身就从门口离开了。
小孩在小白那里,基本就没什么事了。只要撑过这段时间,丐帮总不会不管帮里的人。
燕小芙一下子安心了下来,她重新转过头,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眼神就跟她面前的两条蛇一样,仿佛要择人而噬。
就在这一刻,她面前的人忽然间动了,他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腰刀,上面镶嵌着无数的宝石。这把刀瞬间就来到了燕小芙的身边。
危机时刻,燕小芙迅速朝后退了一步,仿佛足不沾地,轻飘飘的仿佛一只蝴蝶。
紫色的迷雾中,一只洁白的手伸了出来。
这双手上没什么棱角,在别人眼中不像个男子的手,而更像是个大家闺秀的手。
一个男人怎么长了这样的一双手?
现在这只手上却闪烁着一道紫色的光芒,不详的光芒印衬在洁白的手上,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就像盛满了毒药的玉盘。
这么漂亮的颜色在别人的眼中,却只代表了危险。
燕小芙轻轻的挥了挥手,紫光大盛,那双手看起来更漂亮了,对面的人却仿佛看到了什么剧毒的毒蛇一样,瞬间退后很远。
晚了。
两条毒蛇忽然间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那个人死死的绞了过去,那个人惊慌之下拿出刀来砍蛇头,一时间蛇血溅上了墙壁,蛇血有腐蚀性,这里瞬间变得坑坑洼洼,仿佛腐败的老房子一样。
两条蛇吃痛,发出了“丝丝”的叫声,却依旧死死的缠着那人。高大的蛇身盘绕着,用牙狠狠地咬上了那人的身体。
这时候燕小芙已经赶到,她手中的紫光一闪,对面的人忽然间发出了一声惨叫,甚至比刚刚被蛇咬中时的声音都要大,他的身上忽然间泛起了一层浅浅的青色,就像是淤青那样。
燕小芙看着他奋力的摆脱了身后的两条蛇,重新冲了上来。又轻轻的退后了一步,笛音一响,又是一层紫光,紫雾弥漫的更多了,远处的人只能看见雾中偶尔有青色的衣角翻飞而过,甚至有蝴蝶从里面飞了出来……
“里面怎么了?”门口有刚进来的人疑惑的探头进来瞅,却被远远的躲在一旁偷看的人们一把拽了过去,捂住嘴不让再出声。
……
时间越过越久,楼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出来了,楼外的人却越来越多,大有把这里围起来的架势。
所有人都既害怕又忍不住的朝里面望,那里有两个身影在上下的翻飞着。
其中那个青色的人动作越来越快,就仿佛完全投入进去了一样。
燕小芙停下了动作,大概几个来回过后,对面的人脸色就已经非常的不妙了,他刚刚还算红润的脸上已经布上了青黑之色,像是将死之人的脸色一样,一双充血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瞪着她,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她收下了吹笛子的手,安静的看着他。这种安静跟刚刚那种疯狂的进攻截然不同,弄得对面的那个人心里有些嘀咕,他朝着燕小芙大喊,“怎么了?怎么不再过来了?”
“因为没必要了。”燕小芙看着那个人浑然不知的样子,缓缓的吹了一下笛子,两条血淋淋的蛇松开了嘴,朝着燕小芙的身边爬了回来,一副温顺的样子。
“没必要?”对面的人冷笑了起来。他重新举起了刀想要向燕小芙冲来,想趁着燕小芙收回笛子的时候砍她一刀,却在走了三步之后忽然跪地,膝盖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
这一声传了好远,在空旷的大厅里仿佛泛起了回音,聚集在门口的人们都听到了,瞬间浑身一抖。
楼内一片寂静,楼外嘈杂的声音却渐渐响了起来,人们无法抑制自己说话的欲望,即使楼里的那个人是个极度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