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说话,梁胥站在浴缸旁边,深深凝视着她。她抬头看到他潮湿、颜色发深的灰色内裤,贴合下身的形状,有一半却是干燥的。
敞开的缝隙里,露出一点点褐色的囊袋。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似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周幼里说:“冷。”
梁胥不语。
周幼里又说:“梁胥,我冷。”
梁胥眯起眼睛。
“你叫我什么?”
“……爸爸。”
余光看到衬衫贴在自己胸前透出肉的颜色,不知何时在水里解开了顶端的扣子,她的声音轻了起来。
“……我冷。”
梁胥伸手打开热水。
他拽着周幼里在浴缸里调整坐姿,令她整个人平整地塞进水池里。然后伸手扯她的衣服,扣子掉了,浮在水面上。
她浸没在水里。
梁胥把衬衫拎出水,随手丢到地上,他接着解开她的裙子。
周幼里轻轻吸气。
梁胥的手碰到她的身体,他并未察觉地继续手里的动作,拉下裙子侧面的拉链,把裙子从她脚边褪下,也一并扔在地上。
然后他用两根手指晃了晃浴缸里的水。
声音很轻微,他收回手以后依然有余波震荡的回响,周幼里说:“今天我生日。”
梁胥说:“嗯。”
周幼里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撑起膝盖起身,拿花洒淋她的头顶,手摸到她的马尾发绳上,一扯。
周幼里觉得疼。酒精中和以后,疼痛是钝的,她依然一瞬不瞬地看着梁胥。
她说:“你知道?”
他说:“嗯。”
周幼里开始胸闷。花洒的水打在脸上,头发被梁胥粗暴地抹了洗发露,他用两只手并成掌揉搓她的发顶。
“一股酒味。”
眼睛里进了泡沫,周幼里睁着不肯闭上,通红地盯着梁胥。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周幼里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知道,但你就是不想回来。不想回来看我,不想给我过生日,你是故意的?”
一开始,她是想用肯定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话音落下之前她改变了语调,整句话听起来更像是个疑问句。
梁胥说:“嗯。”
他说“是”,周幼里从水里猛地站起来,她把水带到他赤裸的上身间。洗发水在他的腹肌上留下了一片可笑的泡沫。
周幼里穿着淌水的内衣内裤,她拿花洒冲掉眼睛里的洗发水,把喷头砸回浴缸。
瓷器撞击的重响之后,接着传来她摔上房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