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形势,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出现在京郊,甚至敢出现自己面前,不可谓不胆大。
月色下,黎秀滢一张秀美的面容泫然欲泣,她脸色略微憔悴,身上的衣裳也有些旧了,显然这段时日过的不好。
“没想到三殿下竟然认得民女,当真令民女心中欢喜。”
滕誉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直接了当地问:“你如何知道霍天的事情?”
“殿下果真是为了这个来的……”黎秀滢低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再抬头时,脸上带着一抹毅然。
“殿下可知道全京都的人是如何看待民女的?”
滕誉一点不怜香惜玉地回答:“罪臣之女。”
黎秀滢面露苦色,“是啊,民女现在就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整日东躲西藏,不敢见人。”
滕誉对她的这些遭遇没兴趣,就算人死在他面前也不会皱下眉头,“那也是你们黎家自找的,原本你们可以在一个小县城安逸地活到老。”
皇帝虽然降了黎家的官职,却没有没收黎家的家财,凭着他们积累的财富,要偏安一隅实在太容易了。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怪得了谁呢?
“那是家父的决定!”黎秀滢有些紧张,她上前一步,“殿下,您要相信民女,民女一直不赞同家父的做法,可是他们不听我的,所以我没跟他们逃跑,而是回了京都。”
滕誉后退一步,脸色难看,根本不想和她扯天说地,“废话少说,把你知道的关于霍天的事情说清楚。”
黎秀滢睫毛颤了颤,一滴眼泪滑落下来,她自顾自地说道:“您不知道,当圣旨下的时候民女有多高兴,您不知道,民女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您不知道,当听说您抗旨的时候民女的心有多痛……”
滕誉觉得自己不该来,听一个女人哭诉衷肠什么的他己经好久没经历过了,在没认识殷旭之前,他招惹的女人不少,虽然都是表面上的,但挡不住他的魅力大,总有些女人跑到他面前自诉情怀。
但和殷旭确立了关系后,滕誉就格外注意这方面,从未让任何有妄念的女人近过身。
许久未有过的经历现在看来竟然如此荒谬和恶心。
“殿下,您为何要抗旨?民女知道身份配不上您,但自问琴棋书画,贤良淑德样样不缺,就算……就算您和霍七少的事情是真的,民女也不在意,真的,民女只想在您身边,哪怕为奴为婢……”
“闭嘴!”滕誉实在听不下去了,呵斥道:“说正事,否则别怪本殿动粗!”
“您就这么讨厌我,连听我说几句都不耐烦吗?”黎大小姐终于忍不住悲戚地哭出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要钱似的掉下来。
滕誉一掌将她推开,跨步走到那棵树后,揪住藏在那里的人,发现是个唯唯诺诺地小丫头也没松手,只是将人丢到黎秀滢面前,“你应该知道本殿想问的是什么,如果再抓不住重点,本殿下不介意直接送你们上西天!”
他又没疯,怎么可能有兴趣听一个女人哭诉有多喜欢他?想在他身边为奴为婢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以为是谁都有这个资格的吗?
三皇子府的丫鬟并不是要有多出色,殷旭入住后,滕誉就交代过,府内的丫鬟一要有忠诚,而后建立在忠心之上的还有他们的心思,任何敢对主子有妄想的女人都不能留。
“小姐,您还是死心吧……”那小丫鬟能陪着主子一路逃亡至今,可见是个真心为主的,可惜,她的忠心并不能换回她家小姐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