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像你对孙天贵做的那样?”
“差不多。”
解决了残魂,两人穿过石厅,继续向前。很快来到一个类似洞窟的地方,洞内阴暗潮湿,水声越发清晰,说明已经更加接近山坡。
缓慢走着,张南忽然发觉有些不大对劲,便问:“大力,你不觉得这边的地势和洞里其他地方不一样?”
王自力自然注意到了,说:“是不一样,明显平坦了很多,那又怎么了?”
“平得有点不正常,好像不是自然形成的,有人工改造的痕迹。”
“你是说,在这洞里面,有人铺了路?”
张南正准备回答,就见不止是地面,连岩壁都变得光滑平顺,人工味更浓,这样一来显而易见,王自力没了任何疑问。
这时,张南又注意到在岩壁之上,有些黑乎乎的壁画,壁画的内容较为抽象,难以分辨具体是什么事物,好像一棵棵树,又好像一团团烂泥,有些又显出扭扭曲曲的人形。
虽说不明其意,但两人都感觉两旁整齐排放的壁画透出一股阴寒可怖的气息。
“这墙上画的什么?”王自力边说边摸摸岩壁,顿时发现壁画并非涂上去的,而是某种利器所刻,只是由于岩壁的质地问题,刻出的图案均为黑色。
“应该是……”张南盯着那些图案出神,没有马上回答。
王自力朝前走几步,仔仔细细地用手电光照射,看到岩壁上的图案总共有十三幅,左边六幅,右边七幅。
“看不懂!真看不懂!画的是个什么鬼?”王自力粗声问。
“大力,你别管墙上画的什么,你先告诉我你看了这些图案后的感觉。”张南肃然问。
“感觉?感觉……挺压抑,挺不舒服的,还很别扭,说不清楚……总之这种黑暗风格的画,肯定不是啥好东西。”王自力尽力描述心中感受。
张南点点头,说:“这些壁画虽然看着古里古怪,但绝对不是抽象事物。你可以仔细观察每幅画的动态,它们呈现出的风格和含义是一致的,我觉得……每幅壁画都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这种东西拥有很多形态,然后被人用画记载下来。”
“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我爱听的?别老是道理一堆一堆,说了半天又他妈不知道说的是个啥。你就爽快告诉我,你觉得这些画是什么!”
“我觉得像邪物的一种构思。”
“邪物的一种构思?”王自力头一歪。
“这些壁画,毫无疑问,是被某人,或者被某些人刻在墙上的,而这些壁画无一不是透露出一股阴森森的邪气,再者壁画总共有十三幅,左边六幅,右边七幅,十三本就是一个比较难受的数字,西方人尤其不喜欢,认为十三这个数字不够吉利,对方还故意分开摆放,让两边的壁画数量不齐。种种的细节,喻示出对方阴暗的心理活动和意图,与壁画内容倒是相当吻合。”
张南一通分析,王自力没有完全听懂,正想再问,张南却对着洞窟前方说:“还有一点,你大概不知道,这里的血气更重了。”
“说明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我懂了,血咒的源头应该在附近!”
“继续走吧。”
……
在张南和王自力爬下古井后,天色渐渐暗淡,很快到了晚上,程思琪和程秋娜住在老鱼头给她们安排的客房内,小伍则住隔壁的另一间房,有事只要程思琪敲敲两间房的隔墙,小伍便能听到。
白天程秋娜也是一直在睡,精神状况很差,程思琪见了非常担心,但又不敢给程秋娜多吃老袁的药。结果傍晚时分,程秋娜迷迷糊糊醒来,肚子咕咕叫唤,一下感觉饿得不行。
“哎哟,我快饿死了!给我弄点东西吃吧!”程秋娜抱怨。
“行,我去问问老鱼头,看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吃的。”
其实程思琪和小伍也没吃晚饭,就中午的时候,老鱼头招待了他们一顿,到现在过了有七八个小时,一直没吃东西,同样感觉很饿。老鱼头也不来找他们,连个人都不见,程思琪便觉得这个村的待客之道有问题。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找老鱼头。”
程思琪披上外衣,准备去找老鱼头。
到了门外,程思琪感到一股寒意来袭,原来是今晚风太大,吹得挂在门旁的风铃叮当作响。她发现此刻的长寿村安静得出奇,视线内一个人影都没有,树上一盏仿似灯笼的长明灯将老鱼头家门前照得通亮。
程思琪站着犹豫片刻,因为她考虑是否需要叫上小伍,但想想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打消了念头。
老鱼头的家是一整排房屋,总共住十几口人,算是长寿村的大户人家。但程思琪不知道老鱼头的住房在哪,只好一间间找去。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19点03分,按常理村里人应该吃完晚饭,找些饭后活动,可就一个偏于落后的村庄,交通也不发达,村里人能做什么呢?
程思琪对农村人的生活方式完全没有概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长寿村的人在晚饭过后会做什么,只推测应该不至于那么早上床睡觉。
但目前的情况,村里确实极度安静,而且绝大多数房屋都熄灯了,难道真的全都早早睡觉了?
程思琪边揣摩,边走到一间房的门前。
之所以停步,原因很简单,这间房亮着灯。
她见房门没有关上,留了一道不小的缝隙,可以推门进入。不过她出于礼貌,还是先敲了敲门。
这时候,她听到屋内有些轻微,低沉的呼吸声。
既然有呼吸声,就说明有人在里面。
“老鱼头,你在吗?”
程思琪也不客气,直呼老鱼头的外号。
等了几秒钟,房内的人回应了一声,但她听不清对方回的什么,只觉得声音不像是男人。
程思琪渐渐觉得不对劲,于是她步入屋内。当进屋的那一刻,呼吸声更加明显,急促的呼吸声中,还夹带了一丝哀怨。
程思琪心跳开始加速,她见桌上摆着一盏枯黄的油灯,暗淡的光芒下,一个身材肥大的女人正躺在紧贴墙面的床上,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