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入手温热柔软，让他舍不得放开。

“东篱……”他轻声呢喃。

薛东篱抬起头，严肃地道：“你身上有血腥味，你刚杀过人？”

卫苍霖的眼神有些暗淡，随即笑了笑，道：“一点小事罢了。”

他舀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到薛东篱的面前，道：“我在这粥里放了七种最好的灵植，是我专门到山上采的，都有一百年的年份。”

薛东篱淡淡地看着他，卫苍霖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蛋炒香椿，说：“早上不能吃太油腻的，所以我采来香椿，是山顶上最高处的香椿树，受日月精华滋养，味道最好。”

薛东篱沉吟了片刻，吃了一口，的确满口留香，是用心做的。

她的声音也软了下来，道：“师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卫苍霖见她叫自己师弟，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高兴的是薛东篱认了他的同门情谊，难过的是，她只是把他当师弟。

但他并没有再这个事情上纠结太久，拿着勺子轻轻拨弄着碗中的粥，神情有些落寞。

“到底怎么回事？”薛东篱问。

卫苍霖忽然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脚边，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薛东篱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

卫苍霖将脸贴着她的大腿，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觉得冰冷的身体稍稍温暖了一些。

“我以前有个旧友。”卫苍霖神情黯然，声音低沉，“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最初那几年，用拳头打天下的时候，我们如同亲兄弟一般，他还曾经救过我的命，到现在有条胳膊还抬不起来。”

薛东篱任由他靠着自己，而自己则靠在柔软的椅子上，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抚摸他的头，但最终没有抚下去，反而收了回来。

卫苍霖继续道：“这些年来，他是我的心腹，我对他委以重任，十分信任。”

“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背叛我。”他的拳头在渐渐收紧。

“他做了什么？”薛东篱轻声问。

“他和青云会勾结，利用我的势力，祸害了一些年轻姑娘。”卫苍霖道，“好在我发现得早，那些年轻女孩都救回来了。”

“勾结青云会？”薛东篱脸色一沉，道，“青云会在炎夏的势力已经被你剪除干净了，在哈国也快混不下去了，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卫苍霖脸色也更深沉了一分，说：“那青云会为了提高实力，将灵魂出卖给了暗世界的魔主！”

“什么？”薛东篱声音中透着一股杀意，“他们竟然敢！”

卫苍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拿到面前，贴着自己的嘴唇，说：“青云会的会长，见走投无路了，正好又找到了一本上古的秘籍，便按照那本秘籍中所写的办法，与暗世界的魔主沟通，与魔主达成了契约。如今青云会已经是货真价实的邪教，手段更加残忍。”

薛东篱问：“这些都是你那个旧友告诉你的？”

卫苍霖黯然神伤，道：“是他……死前告诉我的。”

他顿了顿，又道：“是我杀了他。”

薛东篱沉默了，这次她的手落在了卫苍霖的脸上，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