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医生很傲娇地看了陆予深一眼,看,还不是你害的!

医生给苏白洗了伤口贴上创口贴,又怕会有感染,给她吊了两瓶水,陆予深在旁边等着她。

知道她没事后,陆予深的态度又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悦地拿了张报纸坐在她床前。

他嫌医院的吊水室太过吵闹,因此,特意要了一间单独病房,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白见陆予深不耐烦,轻声地说,“陆先生,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我没事。”他盯着报纸,连头都不抬。

病房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样能和陆予深面对面地机会实在太少了,过了一会儿,苏白鼓起勇气问,“陆先生……那个……那个……”

“哪个?”

“那个……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苏白结结巴巴地问,其实她是想问问孩子事情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变成了这个。

陆予深拿着报纸的手一滞,想着的却他第一年高考,由于语文的失误,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那段时间他心情很低落,谁都不想理,偏偏越是这样,他的父母及周围朋友对他关心得越发厉害,到最后,他索性一个躲了起来,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30平方米的小屋,那时他钱不多,交了房租后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又在小餐馆里找到了份临时工,每天忙得很晚才回家,尽管很累,心情却也没那么糟糕了。

有一次,他回到家,发现她正站在他家门口等他,那个时候正值七月盛夏,她满头大汗,拿着张破纸不停得扇来扇去,看到他后,笑眯眯地抱住他,“予深哥哥,我总算找到你了。”

他十分吃惊,问她,“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她骄傲地回答,“因为你在这里嘛,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可现在,她却在问,陆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陆予深面容沉着,没有一丝破绽,“我们不认识。”

“可我们不是……”苏白有些难以启齿,“生过一个孩子嘛,怎么会不认识的?”

陆予深脱口而出,“是你主动倒贴我的,哪个男人能拒绝主动贴上来的女人呢。”他失去理智地将恶毒地话一句句炮轰过来。

果然,苏白低下头不再说法,很久之后,陆予深才听到小声地道歉,”对不起,陆先生。“

那个时候,为了父亲,她真的可能将自己主动卖出去。

其实,陆予深后面还想加一句的,你倒贴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在最后又要放弃呢。

☆、第6章 妈妈(一〕

陆予深看着她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陡生出一股烦躁,放下报纸站起来,“你没事我先回去了。”

“哦,”苏白低低应答一声,她还在为刚刚他的话感到羞辱。

陆予深走到廊道窗口,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他点起一根烟缓缓抽着,风吹得他清醒很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刚才干嘛要着急地带她来医院,就该让她自生自灭的,再有类似的下一次,绝对不能再对她有半点同情!

接着他又暗笑自己,这种幼稚的保证话早已经不适合现在的他说了,不会就是不会!

陆予深刚到楼梯口时,苏白忽然追了上来,气喘地在后面叫住他,“陆先生,请等一下。”

陆予深转过身,看到她打点滴的那只手正鲜血淋漓,连着一路的地板,都是她血滴下来的印迹,因为太着急,苏白拔完针就跑了出来。

他冲到她面前,急忙按住她手上的棉花球,阴沉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水没吊完就跑出来。”跑出来就算了,连棉花球都不知道按住。

他按住她手上的同时,苏白“啊”的一声往后缩了缩,“陆先生,疼。”

可是陆予深手上的力度却一点没轻,苏白见他怔住,又小声重复一句,“陆先生,你弄疼我了。”

那个时候的苏白,娇气得不行,有点小痛小灾的,就会把伤口伸出来给他看,予深哥哥,疼,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跟现在一模一样,可那时候他不喜欢娇气的女生,表面上应付式地安慰两句也能让她高兴大半天。

陆予深恍惚过来,他暗恼自己,怎么总是那时候,他们之间有过那样的间隙后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松开她的手,“你自己按住,按好了。”

苏白真的轻轻按好,血被制止住,她又抬起头,希翼地问他,“陆先生,我……能见见孩子吗?”

“不行!”陆予深声音阴冷地警告,“那个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白没见过陆予深这个样子,像是要把将她一口吞掉,她吓得不敢再讲话,只有一双剪眸充满恐惧地看着他。

正巧陆予深手机响了,他接起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口走,故意忽略站在后面的苏白。

她小声地念叨,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那个孩子是我生的,可惜陆予深的身影已越来越远,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陆予深的这个电话是公司总经理打的,“陆总,今天的会议还开吗?”

他这才想起刚刚是要有个重要会议要开的,他看看时间被耽搁了好久,加上此刻的心情实在糟糕透了,“不开了,改成明天下午吧。”

“好的。”总经理挂完电话,一圈人马上围了上来,“我敢打赌,陆总一定是说会不开了。”

“那是当然的,他现在可有佳人相陪,哪里有心思开会。”

“话说,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啊?我站在后面连她长成啥样都没看清楚。”

一圈人又自动将视线转到坐在左侧的程绯,“程秘书,你和陆总这么熟,肯定知道那个女人吧?给我们八卦八卦呗。”

程绯刚刚在会议室整理资料,并没有看到他们口中说得那个女人,但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她蹭一声站起来,带着笑意回答,“我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她和陆总的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了,那个女人和陆总绝对关系非凡,居然能让向来淡定的程秘书生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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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时放学回到家,陆予深正在客厅等着他,见他拿着书包进来,赶紧带他回房间换衣服,因为他现在身上穿得是学校统一发放地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