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复生 黄山山山山山 2353 字 7天前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劝告?”

“娜塔莉……娜塔莉……娜塔莉……”

繁杂的人声犹如潮涌般漫过我的鼻腔、耳膜,我感觉到了窒息,可眼皮却牢牢的合拢,一片黑暗。

“娜塔莉,你又把事情搞砸了……”

——嗡

头部仿若被重击后发出的嗡嗡震响,我喘了一口气, 猛得睁开了眼。

视线还是蒙着一层雾,嗡嗡作响的嘈杂声还在耳膜中回响,我挣扎着想要抓住一个东西,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奥莉的车里。

我不该那样去激怒她的,我开始有些后悔,可真当发现的时候,却又是完全的控制不住情绪,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糟糕。

我坐直了身体,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后脑勺不可忽视的发出阵阵刺痛,那应该是受到了重击,我感觉到了尾部翻滚,因为头部的眩晕而发出干呕的讯息。

我捂住了嘴, 痛苦的咳嗽起来,把在车上吃的三明治全都吐了个干净。

清空胃部之后,眩晕的感觉终于去了大半,我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 四周垂下来白色的纱帘半遮半掩的挡住了外界的景象,我似乎是被放在了床上。

奥莉不在这里,我从床上爬起来,慢慢的爬到床边,后脑不停的在向我发出疼痛的讯息,以至于我只要一有动作,就会感到撕裂般的痛楚。

我伸手摸了一下后脑,从后脑鼓起的那块骨头再到颈部的衔接,那一块都是潮湿的,手指触碰上去都能感觉到一丝刺痛。

我收回了手指放在面前看了一眼。

食指和中指上都沾了一块血渍,不是很多,说明伤口正在结疤愈合的边缘,可以暂时不去管它,我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站了起来。

眼前还是晃得厉害,虽然不是那种眩晕的令人几乎要干呕的难受,可还是会感觉到晕,也许是轻微的脑震荡,我已经不记得昏迷前脑袋遭受了怎样的打击,但现在的状况并不是那么乐观。

而我现在最疑惑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奥莉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杀死了莱恩,还伪装出莱恩葬身火场的假象,在这一点上看,并不像是矛盾爆发时的一时冲动,而更像是早有预谋。

她还在莱恩死后,我精神不稳定时对我嘘寒问暖,那段时间我还真没能从她的身上发觉出什么问题。

可她为什么又要把戒指戴在手上,她隐瞒了这么久,不太可能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除非……她时故意的。

奥莉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她的目标,或者说是目的。

从弗雷尔复活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目标明确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那么现在,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想了很多,也许是奥莉喜欢莱恩?这喜欢一个人得不到他就要将他杀死吗?

这种猜测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然而现在再多的猜想都没有什么用,我绕着房间检查了一圈,这个卧室我没有见过,从而不太能肯定奥莉是否把我带回家,或者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些也不是现在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对奥莉,我该这么做?

她的精神状况显然是不怎么正常了,从前都是我感觉自身的精神状况出问题,现在突然觉得别人有精神问题,这种感觉还挺古怪的。

我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寻找能够防身的东西,倒不是我不想逃跑,只不过从房间里唯一的窗户向外看去,一棵笔直粗壮的树木拔地而起,窗户的高度正到树木的树顶,距离地面的高度也有好几米,跳下去虽然不会死,但是受伤难免,我可不想到时候瘸着腿去面对奥莉。

防身工具没找到,不过墙壁上挂着的麋鹿头座下绑着一把斧头。

这间房间的装修就显得非常的阴暗可怖,三面墙上都挂着动物的头座,即便有窗户也是背光的,整个房间光线无比的昏暗。

我伸手够了一下斧头,斧头挂的位置还比较高,就算踮着脚也只是虚虚的勾到斧头的把手,却无法用力,更别提把斧头拉下来。

我把床头的柜子推了出来,这种实心的木制柜有点沉,推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容易,我推了很久,柜子角在地面上划拉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把我吓了一跳,松开手静静听房门外的动静。

房门外十分安静,我又低下头,一股气的推了出去,一把将柜子推到了斧头下面。

我也不清楚刚才的动静有没有引起奥莉的注意,只能速战速决,跳上柜子就去拽斧头,斧头是被四根钉子上下两个,勾穿着细线固定的,我用力一拉就将斧头给扯了下来。

拿到斧头后就安心不少,我两只手提着斧头,走向了房门口,躲在房门的一侧缓缓的拉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条长走廊,直到这里我才感觉到眼熟,这似乎就是奥莉上次带我回来的那间别墅,它的二楼就有这么一条走廊。

我将斧头在手中颠了颠,从房门中走了出去,原本走廊的左侧上都装满了落地窗,但是现在都被木板封了起来,只在木板中央留下了几道缝隙,透露出一丝丝的光线来,这让这间本就阴森诡异的房子变得更加可怕起来。

我抱紧了手中的斧头,顺着走廊缓慢的向前行走,我还记得走廊的尽头有一条旋转楼梯,奥莉的父亲曾经就挂在楼梯上的吊灯上。

伴随着距离的更近,我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似乎奥莉根本就没有好好打扫过清洁,那种味道已经从单纯的臭味发酵成混合着酸味的恶臭,令人作呕。

我捂住了鼻子,顺着走廊往前走,那股味道已经浓重到近乎化作实体,不停的向眼刺去,我眯上眼,走到走廊的尽头。

这边的光亮程度更糟,没有了能够通风的窗户,灯也没有开,即便是白天,这一块也是灰暗的,从走廊透来的光线将旋转走廊均匀的切割成两截,一半是是在上面在光亮里,另一半就犹如被一张深渊巨口,整条吞噬了下去。

我突然感到有些恐惧,这似乎是人体的本能反应,可我也明白,我别无选择。

楼梯的材质是木制的,这得益于奥莉父亲的怀旧,他似乎非常喜欢这种天然型的原材料,连同造型都是仿制中世纪的贵族装修。

可在这种黑暗恶臭的环境下,咯吱咯吱木制品压缩发出的脆响,仿佛变成了恶魔的低语,夹带着一阵一阵的寒意从脊背上撩上来。

我感觉到手臂发麻,似乎有风从我的脸下、楼梯的底端吹来。

那并不是我的错觉,我走进楼梯一旁的栏杆,略微倾身的向下看去,非常细碎的风声呼响从下面传来。

也许大门并没有关紧,我望着楼梯下漆黑的大厅,那实在是太黑了,以至于以肉眼都无法看清下面的具体景象。

“娜塔……”

伴随着风声的呜呜声,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可当我侧身仔细去听的时候,又没有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