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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停车场 茅一百 2456 字 7天前

“咱们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感谢的。”安长河挥挥手,跟我一起回到了车上。

此刻,一轮红日已经缓缓升起,经过这一晚的折腾,我和安长河都已经精疲力尽了。

“回去,我请你吃饭。”安长河的声音很疲惫。

“不用。”我摆摆手,趁着安长河不备,忽然抓住他的手反扭到座位的后面,然后用绳子绑了起来。

“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就行了。”我咧开嘴笑了,笑的很开心。

“小李,李布森!你干什么?怎么又要送我去警察局?你是不是脑袋坏了,又发疯!”安长河脸色大变,剧烈挣扎,但是我绑的很结实,他根本挣扎不开。

“我脑袋没坏。”

我举起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不仅没有坏,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从来没发现,我原来是这么聪明。”

“聪明个屁!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叫了。剧组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就会过来。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安长河大喊。

第22章 冥婚

“他们不敢过来。这些人心虚。”我一脸冷笑,看着安长河:“怎么样?把我当傻子耍,好不好玩?你不用再装了,你和这个剧组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根本不是拍电影的,而是盗墓贼,对不对!”

盗墓贼!

听到这三个字,安长河傻眼了,身体就像是被抽了筋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有了一点力气,仰起脸,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用嘶哑的声音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认为我傻?很好骗?我告诉你,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被安长河骗的团团转,一肚子的闷气,现在终于能反客为主,心头的郁结之气终于是一扫而空,得意洋洋的说。

“我其实一直都在怀疑你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怀疑。”我笑着说:“当然,你用电影道具师这个身份来掩饰,很聪明。可惜有一个破绽,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破绽,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

“什么破绽?”安长河盯着我。

“血迹!地下停车场的血迹。那天你开车进地下停车场,地上是有血迹的。你解释是鸡血鸭血,是电影的道具。但是,你后来把这些血迹都擦掉了对不对?”我冷冷的说。

“是啊。我是擦掉了。怎么了?”安长河一脸迷茫。

“可是,你为什么要擦掉呢?只是一点血迹而已。”我问道。

“因为.我这个人道德高尚。”安长河一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放屁!到这时候了,你还狡辩!你之所以擦了血迹,是因为,那确实是人血!你怕警察过来,采集血样,搞一个血迹检测,你什么事情都败露了!当时,你车上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道具人偶,而是一具尸体!”我大吼出来。

安长河沉默,脸色很难看,显然是被我说中了。

“正是因为这个破绽,所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安长河叹了口气,看着我说。

“没错。我就跟你来到这个剧组。剧组里的人,有多怪,就不用我多说了。演员不像演员,导演不像导演,一个个鬼鬼祟祟,贼头贼脑。见到我就不说话了,明显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鬼剧组的这个传闻,应该就你们故意放出去的。为的就是吓唬附近的村民,免得他们无意中撞破你们的事情。”我大声说:“怎么样?其实还有很多的疑点,要我一个一个全部都说出来吗?”

“哎,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安长河看着我,沉着脸:“我本来以为是你个保安。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带你来这里。”

“保安?保安怎么了?保安就不能聪明?保安就活该被你们骗?”我顿时大怒,指着安长河的鼻子:“而且,你要搞清楚。不是你带我过来这里,是我自己跟过来的!”

“行。我承认你聪明,行了吧。”安长河轻轻摇头:“但是,你还是猜错了一点。剧组的其他人是盗墓贼,正在挖掘一个清朝末年的古墓。但是,我不是。我跟他们不是一个路数。”

“你不是盗墓贼?”

我愣住了,诧异的看着安长河:“那你是什么人?对了,还有你的红线,那是什么东西?应该是你最厉害的法器了吧。”

“我.”

安长河顿了顿:“我是专门给别人配冥婚的人。那红线,叫姻缘线,是我们这一门的法器。主要的用处,并不是驱鬼,而是帮人配冥婚,续阴缘。当然,也有一点驱鬼的作用。”

“配冥婚的人?”

我的心里冷了一下,一股寒意从头到脚,一个早已忘却的模糊记忆,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七岁那年,生了重病,高烧到四十度,一直不退,整个人都烧迷糊了,送到乡卫生所,医生也治不好,只能回家等死。这时候,村子里面来了一个驼背的老人,说他有办法。

我父母也是病急乱投医,把驼背老人请进家门,好吃好喝的招待。

驼背老人看了我生辰八字,说我命中该有这个劫数,想要破掉,就只能给我说个媳妇。但是这媳妇,不能是普通的媳妇,而要是一个鬼媳妇。

父母为了救我,就只能咬牙答应了。

后来,驼背老人手里拿着红绳,坐在我的身边,在我左手的中指上,一圈一圈的缠着。红绳的另一端,拴在我身边一个小女孩的手上,她穿着红色的棉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双目紧闭,早就已经死了。

是小云!

小云在我七岁那年,就已经死了。

她死了之后,我俩成了亲,是一桩冥婚。

后来,我的病才慢慢好了起来。

我当时完全烧迷糊了,而且这段记忆太过恐怖,所以,我把小云全忘了!我把我的媳妇给忘了!

“小云。”我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

“李布森,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安长河见我不对劲,忽然之间哭了起来,慌忙喊道。

我打了个机灵,猛然清醒过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我忽然想到,小云如果已经死了。

那么,叫我来地下停车场当保安的小云,又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