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别开脸去,不置可否。
严烨略挑眉,渊渊的眼半眯起,眼神里头隐隐迸出几分旖旎的光。他又道,“你舍不得我走么?”
她一愣,双颊蓦地红了一大片,支吾道:“谁、谁舍不得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随意地哦了一声,“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听他这么说,她连忙顺着杆子往下,急急忙忙替自己开脱,正了容色万分恳切道:“对呢对呢,你太自作多情了。”
她口是心非,他倒也不拆穿,只是抬起修长的右手捏了捏眉心,面上摆出一副略困顿疲惫的神情来,口里漫不经心地朝她说了一句话,轻轻巧巧地将话头挪开了,道:“这段日子老是犯头疼,也不知怎么了。”
闻言她有些急了,面上挂起一抹焦虑不安的神态,朝他凑过去几分,切切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呢?疼得厉不厉害?传太医来瞧瞧吧。”
他眉眼间隐隐浮上笑意,面上却一丝不露,抬眼看了看她,只见那张小脸上掩不住的关切同担心,顿感极为受用。他有意逗她,因压低了嗓子道,“这个点儿了,你将太医传到你宫里来替我诊病?咱们俩的事已经漏出去风声了,你这么一来,岂不是坐实了‘有私情’的罪状。”
“私情”这两个字他说得极为暧昧,低沉沙哑的嗓音,混着一种似挑逗又似拨撩的口吻,听得妍笙心跳如雷面红耳赤。她小脸红彤彤的,细嫩的双颊浮着两朵可爱的红云,心头仍旧着急,蹙眉道:“那怎么办?你就这么忍着么?”
严烨认真地想了想,又抬起眼看她,建议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替我揉揉就好了。”
她傻傻地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使坏的心思,从床沿上站起来弯下腰,替他解开下颔的结取了描金帽,他如墨的发垂下来,衬着略微苍白的肤色,透出一股浓烈至极的美感。浓密交叉的眼睫下是深邃迷离的眼,昏暗的烛光映入他的眸子,格外地冶艳惑人。
她被这副旖旎撩人的景象搅得呼吸一滞,连忙甩了甩头将那些蹦进脑子里的古怪念头抛开,抬起手轻柔地替他揉起两边的额角。
靠得这样近,她身上的气息教人无法忽视。平日里清新香甜的味道,此时却产生了如同春药一般的诡异效用。他眸光变得愈发深沉,垂眼看她,宽大的袖袍滑落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臂,她带着翡翠镯,愈发显得肤光胜雪。
眸子顺着纤细的胳膊游走过去,直直地落在她高耸的胸前。她换了寝衣,轻薄如翼的衣料下隐隐能瞧见下头若隐若现的皮肤。她弯着腰,胸前的景致被他全部收入眼底,山峦起伏沟壑极深,他瞬间起了反应,半眯起眼,目光幽黯,朝她低声沙哑道:“不用揉了。”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垂眼打量他,“不疼了么?”
他摇头,“还是疼。”
这下她急了,眉头皱得紧紧的,“那怎么办?”
他精致的眉眼间却缠绕上几分笑意,修长白净的指抚过薄唇的轮廓。这个举动太过勾人,看得她小脸通红。他的唇生得极有况味,抿唇一笑便能带出无限春光。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促狭,“你亲我几下就好了。”
她啊了一声,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右手探过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一使力将她拉过来,往她红艳艳的小嘴吻了上去。
拉扯之下她重心不稳,身子一歪便坐在了他腿上。他捏着她的下颔细腻地吮吻,她被亲得晕乎乎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她猛地醒悟过来,什么头疼,根本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厂公装出来的!
她气急了,对着他又推又搡,挣扎得格外起劲,口里斥道:“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装病来骗我,把我当二愣子么!”说着抬起腿朝他踹过去,“给我下去,不许压着我!”
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纤细的脚踝扣在掌心里。
好,好得很!这不知轻重的丫头,想让他往后一辈子不能人道么?他压着她的细细的胳膊同腿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挑高了眉毛看她:“你想干什么?我要是伤着了吃苦的可是你!”
她挣得没力气了,长发凌乱双颊桃红地瞪他,“呸!我傻么?你要是伤着了我难道不会找别人去么!”
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他也不以为意,径自伸手去扒她胸前的衣襟带子。薄衫剥离开了,剩下一件儿裹胸的红绸兜衣,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上头的丰乳却呼之欲出,方才她挣扎的时候胸衣往下滑了滑,露出大半雪白饱满的肤肉,看得他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她的容貌属于端庄柔媚的美人,妖艳同妩媚都在骨子里,只有脱了衣裳才能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美丽。他埋首在她高耸的胸乳间深深吸气,馨甜温热的女儿香,她简直是天底下最烈的催情药。
他下腹躁动得近乎疼痛,扯开胸衣去吻朱红的蓓蕾,她娇吟起来,呼吸愈发急促凌乱。唇舌一路攻城略地,他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娇嫩的肌理,她昏沉沉的,娇躯难耐地在他身下扭动。他紧抿着薄唇,拉开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终于跻身到她体内。
她身子弓起来,攀着他的肩在他耳旁道,“你为什么要答应领兵出征?”
他咬着她的耳垂深深撞到她体内,沙哑道,“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么?”
她尖叫了一声,深深吸气,尖锐的指甲陷进他肩部的皮肉里,断断续续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么!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他不耐了,腰上的力道愈发地沉重急骤,引得她娇啼不止,朝她沉声道,“我答应出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大梁的虎符,其二,司徒彻很快便要攻入临安,到时候紫禁城必然腥风血雨,我不愿你面对那一切。”
她一怔,“什么意思?你要带我一同去么?”
严烨埋下头,轻轻咬了咬她挺翘的鼻尖,含笑道,“我的夫人是天上地下难寻的尤物,为夫怎么舍得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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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时浑身都酸痛难当,严烨已经不在了,她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来看窗外,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挂在了头顶,天已经大明了。
她垂下眼看了看身上,吻痕遍及各处,顿时羞臊得快死过去。这副模样是不能喊人进来伺候穿衣了,她红着脸正要穿衣,殿门却响了,音素同玢儿捧着衣物走了进来。
陆妍笙大惊失色,捉着被子裹住全身,拔高了音量朝两人道:“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
音素看了玢儿,似乎颇尴尬,支吾了一阵方道,“娘娘,厂公走前说了,您昨晚累着了,早上得伺候您沐浴。”
她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累、累着了?这个严烨!就不能换个婉转点的说辞么?这下好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对这两个丫头!妍笙痛心疾首,又羞又恼地捶床,“可恶,一定要这么直白么!我没脸见人了……”
玢儿见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很善解人意地开导她:“娘娘,您也别怪厂公,昨晚上您的声音那么大,就算厂公不吩咐我和姑姑,我们也会来伺候你沐浴的呢。”
听了这话,陆妍笙双肩一跨更加消沉,哭丧着抬起头来幽怨地望玢儿,“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更难过了……”
玢儿坐在床沿上拍拍她的肩,“娘娘,您不用难为情。这是好事么,那个,我过去一直觉着,厂公当了这么多年的‘太监’,想必身子亏损得极大……”她说着又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似乎有些尴尬,续道,“这是好事,厂公模样俊身子好,是娘娘您的福分哪。”
陆妍笙脸大红,顿时不想再和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继续这个话题了,因转头看音素,说:“要沐浴,水都备好了么?”
音素应个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朝她道:“对了娘娘,你要的香料奴婢都备好了。”
她闻言一喜,含笑道,“那就好。”
等熏完香,就能把香囊送给严烨了呢。
☆、第85章 孤城寒日
汉南的四皇子率军一路北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颇有锐不可当的势头。
敦贤对军家兵事一窍不通,不过严烨的帅位已经定下来,她便算放稳了大半个心。皇后的脑子不够好用,却并不是没脑子,将帅位给严烨,就现今的局势来说,算是最稳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