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孟萋萋刚给阮换了身衣裳,门外就响起喧闹的声音。
“来人啊!抓贼人!抓贼人!”
孟萋萋听后一惊,吩咐阮待在房间中不要乱走,她提了宝刀便推门而去。
外头不少家丁举着火把往林掌柜那处跑去,隐隐可见林氏一家所住的地方竟有火光隐现!孟萋萋内心大呼一声不好,她来不及去寻盛嘉彦在何处,便自己往林掌柜所住的地方快步走去。
刚一入院子里,就闻到木头烧焦的味道。
家丁们手上拿着木棍及砍刀,将一名黑衣人团团围在中间。黑衣人似是肩膀受伤,被逼的节节后退。林景行被他挟持在手中,他手上的利刃悬在林景行脖颈上。林景行似是骇极了,面色苍白,双腿打颤,一句话也不出。
林夫人在外面急的大喊:“你放开我儿子,你来挟持我,放开他!”
她罢,竟就要冲入家丁包围里。孟萋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林夫人,您暂且稍安勿躁!”孟萋萋好声劝着,林夫人泣不成声,瘫软在孟萋萋身上。
孟萋萋看向黑衣人,沉稳道:“你将林公子放下,还可以有一条活路,否则——”
“慢着!”
孟萋萋朝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突然窜出来打岔?影响她装酷!?她本来想颇有气势的完威胁的话,居然就这么被人生生打断了!
方宝不知从哪里赶来的,脸上还带着未擦净的唇印。
他贴近孟萋萋,低声道:“哪有你这么劝贼人的!一番话完岂不是让景行被人剁成肉片!”
他离孟萋萋很是近,喷出来的气息落在孟萋萋面上,孟萋萋只觉酒气冲。
黑衣人看到方宝,身形却是一顿。
家丁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让方宝挤了进去。
只见方宝人模人样的开始跟黑衣人讲起大道理:“这位兄弟,不知你是因为何事一时想不开。你看你也已经受伤了,赶紧放下林公子走人,否则还不被我们的刀剑戳成马蜂窝?若为钱财,搭上一条命着实不值得,你是也不是?”
孟萋萋一阵无言。
方宝这是在干什么!?感化黑衣人!?一个胆敢挟持人质的贼人,难道会听别人的劝解!?
万万没想到,黑衣人还真的听了。他听了方宝的苦口婆心一顿劝,手上紧握的剑居然有渐渐放下的样子。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从孟萋萋身后突的射出一道剑光。
孟萋萋只觉眼前一晃,便有一柄青色长剑从斜后方咻地飞来,贴着方宝的脸颊,直直的向黑衣人射去。黑衣人情急之中放开了林景行,挥剑去抵挡飞过来的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剑锋。
他用尽全身内力,肩膀本就受伤,为了挡这么一下子,着实逼的他倒退几步。剑锋被他挥剑打向一旁,深深插入树干中。
方宝怔了一会,下意识地摸摸脸颊:“……”
盛嘉彦稳稳踏步过来,自在悠闲的模样令人发指,身后跟着莫春风向鼎臣两个煞神般的人儿,黑衣人明显警惕了起来。
林景行趁乱踉跄的跑出黑衣人掌控范围,林夫人一下子揽住了他,两个人抱在一起不住的颤抖。孟萋萋连忙跑到盛嘉彦身边。孟萋萋刚想开口喊他一声,盛嘉彦却居然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孟萋萋呆呆的看着盛嘉彦的背影。
这人怎么了?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方宝不着痕迹的挡住了盛嘉彦看向黑衣人的视线,皮笑肉不笑道:“盛公子好功夫,只是方才景行正被贼人挟持,若是一个不慎伤着他了,该如何是好?”
盛嘉彦极为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该如何,便如何。”
就在他们对话瞬间,黑衣人一个腾身跃起,翻墙离去。莫春风见状正捏了暗器要抬手,方宝忽而又转向他的方向,莫春风不得不将暗器收回袖中。
黑衣人众目睽睽下逃跑,孟萋萋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方宝正对着盛嘉彦时,手背在后面偷偷打了一个手势。
见黑衣人走了,众人散去,高府的管家急急赶来,带着几个提着水桶的家仆。
林高山灰头土脸的从厨房钻出来,手中还拿着大勺子,见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怎么了?!真的有贼人!?我还以为是景行那兔崽子乱喊的!贼人在哪儿呢!看我一勺子打断他的狗腿。”
林夫人恨恨的白了他一眼:“等你来,儿子都被人切成片了!”
高府管家赔着笑脸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个黑衣人好像不过只是一个偷钱财的贼,他不知怎的摸到了林夫人的房里,被林夫人发现,拿簪子扎破了肩膀。林景行害怕的昏倒过去,恰恰落入黑衣人的怀里,黑衣人便顺手将他劫持。至于孟萋萋闻到的烧焦味,原来是林掌柜非要下一次厨房,结果差点将整个西苑烧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了,孟萋萋听了觉得很符合林家人的作风。
除了他们,谁也做不来这么愚蠢的事。
林夫人与林景行被人搀扶着回房。
方宝与盛嘉彦面对面站着,只听得方宝望着际叹了口气,随即转头对盛嘉彦不满道:“你刚刚是故意的?”
盛嘉彦听后,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十分可惜地回答:“你倒是躲得快。”
方宝:“……”
是谁给这姓盛的这么大胆子!?
盛嘉彦不再理他,抬步准备离去,回首见到孟萋萋呆在原地。
“你不走?”他问,口气已经带着淡淡不悦。
“走走走。”孟萋萋跟过去,却被方宝喊住。
“你不是找我有事?”方宝手背在后面,挑衅的看着盛嘉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