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扶了扶纸面具,道:“里通月鲁帖木儿余部,意图谋反,又聘用苗疆用蛊人,意图在朝廷驻军处下蛊,这罪名,够杀他全家了。”
陆越铭心想,他们对付自己的敌人,可是异常下作狠毒的,这个绝不奇怪,但问题是,明明只要一项,就可以陷这个知府于死地,为何他们却要双管齐下呢?
那头领又道:“我们先考虑单知府的事,月鲁将军,这是需要假戏真做才好。”
月鲁花赤问道:“如何假戏真做?”
头领道:“将军回去以后,可以假称单知府愿意与你们合作,然后暗中举事,接下来,只要有两个活口落入朝廷手中,他就可以自己供出单知府了。”陆越铭心想,利诱之下,哪里都有真正忠义的,但为利不惜出卖兄弟同宗的,则更是哪里都有。
那蜈蚣杀手又道:“那我的蛊……”
头领道:“壮士继续医治自己的兄长就好,并不着急,到时只用普通的一种蛊,随便安在单知府的头上就罢了。”
蜈蚣杀手想了想,道:“那么人证……”他显然是担心这个头领过河拆桥,把他也出卖了,作为本案的人证。
头领笑道:“壮士放心,那是单知府花高价,从苗疆一个蛊人手中买来的,蛊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勾结月鲁帖木儿余部,这本来就是一项大罪,足以抄斩,在此之上多加一个罪名,并不需要充足人证,一点物证足矣。”陆越铭心想,你终于把我心里想到的地方都说出来了。
蜈蚣杀手又问:“那你何须我练蛊呢?”这又是陆越铭想问的,刚开始四毒用那女子运蛊,单知府的分析是,他们是要炼制一种极其厉害的蛊,并且将之运到自己的大本营,不日投放,哪想炼制的时候,不小心出了什么问题,结果蛊提前从宿主体内冲了出来,正好被几人撞见。如今看来,他们似乎是想用这个强效的蛊去袭击朝廷驻军,然后嫁祸到单知府身上,但是问题就在于,如果目的不是为了真的重创朝廷驻军,只是为了栽赃嫁祸,那根本不需要真的炼制这样一种厉害的蛊,只是随便用些什么蛊,敷衍过去就可以了,然而那他们还要这种剧毒之蛊的目的何在呢?
头领道:“那是另一桩大事,壮士先救令兄,等日后再说。”
这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那头领便放月鲁花赤回了去,然后留那个蜈蚣杀手在洞中,并且一指陆越铭,道:“宝三儿,今日起,你就去照顾这位壮士的兄长。”
陆越铭大惊,忙应了一声,显然这家伙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了,但奇怪的是,为何自己应了一句,他却没听出声音有异?莫非那人和自己的声音也是一模一样?哪有那么巧的事?
但此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跟着那个蜈蚣杀手一起走入一个偏房,其实是一个洞窟,里面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整张脸都已经溃烂了,身上也已经浮肿,从他的纹身上来看,正是那日与自己交手的蝎子杀手。
陆越铭顿时明白了,自己的铁手套被蛇咬到过,然后这个铁手套又打上了这个人,所以才让他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