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婷玉凄然道:“师父,难道你还会怕他们吗?”鬼魔听了大怒,一手抓起贺婷玉,一个耳光抽了上去,这下打的贺婷玉立刻晕倒在地上,半天才醒了过来。
鬼魔叹道:“你如此敌我不分,你昨天觉得我们的宿敌不该死,你便放了他们。那今天,只怕你也觉得那金禅宗未必是敌吧。”
贺婷玉挣扎着爬起来,磕头道:“师父,你若恨弟子违你命令,想处死弟子,请下山之时,让弟子冲在最前,甚至你在我身上绑两个雷火弹,让我先去拉几个垫背的。但请不要说弟子是叛徒,若还是不许,那就请以违令之罪处死弟子,但不要说弟子是叛徒……”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
鬼魔摇摇头,道:“我听人说过,你们五子门,牡丹院的女弟子,平时要练的一门功夫,就是一边讲着佛家杀生会下地狱的道理,一边把手里的小鸡小鸭慢慢折磨致死,或者一边背着《女诫》,一边练习着在男人前搔首弄姿。总之是要把心里不留一丝一毫的廉耻。今日看来,你们这些人的做戏之技,果然非同凡响,连老夫也被你骗了,唉,当初老夫就应该知道,你们这种世上最下贱的贱人,怎么可以信赖?”
贺婷玉呆住在当场,没有说话,鬼魔一挥手道:“把她和别的叛徒放在一起吧。”另两人领命,把她从另一侧拖出帐外,只见帐篷外的另一侧,地上绑满了人,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有四个都是鬼魔昔日的弟子,算下前日战死的两个,如今鬼魔身旁的弟子也只有杨、关两位了。
鬼魔此时出去招呼其他弟子前来,而杨、关两位,则拿出一根绳索,把它搭在身旁一棵树枝上。
一会儿,其余人等都聚集了起来,鬼魔向声色俱厉地声讨着这些人的叛徒行径,其他众多弟子也都是慷慨激昂的骂着这些人,恨不得把他们撕碎了的样子。鬼魔道:“这些叛徒,人人得而诛之,得龙,你把那些首恶,一个个挂在树上,其他清白的弟兄,一人一刀,将他剐了。”
贺婷玉叫道:“师父,可以先杀我么?”说话的声音凄厉异常。
鬼魔点点头道:“成全你。”然后一使眼色,杨、关两人把贺婷玉拖到那棵树下,把绳子缠在她的身上,一拉另一头,贺婷玉整个人便被挂在了树上,贺婷玉此时脸色呆滞,也说不清是哭是笑。
然而就在绳子系好之后,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只见天上突然多了许多黑影,降到这些人当中,这些都是射来的利箭。这下斤车道门也没精力管这些叛徒了,纷纷拿起武器,来抵御金蝉宗的这次进攻。
也正在这时,燕山的另一边,山脚下十五门的驻扎营地,马和与季先生还有张武三人正呆在沈小姐的帐篷里。
沈小姐沉思片刻道:“季先生的意思是,这私吞剑谱的好处,是要与在下分享了?”
马和道:“不错,像这种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今日小姐便可有份了。”刚才马和所提出的,这种事情沈小姐与自己还有季先生偷入燕山,先一步拿到剑谱。
沈小姐叹道:“或许是在下卑微,没资格多听季先生一句实话吧。”
马和奇道:“小姐此话怎讲?”
沈小姐淡淡笑了一声道:“马和兄你是明白人,在下来此并不为一本剑谱,而在下所祝的,也非是一个只为剑谱的江湖人。”
马和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小姐是明白人,季先生所图的的确不是一张剑谱。但是小姐的兄弟们,此行总是需要有一个目的,而且对于他们而言,还是不便说明的好。”
沈小姐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骗自己的兄弟,实在是于心不忍呀。”
马和笑道:“与兄弟实惠,方是真正情义,这一点,季先生日后定能成全小姐。”
沈小姐撩开帐篷,向远处清凉界峰望了一望,道:“此去凶险,也不知能否全身而回,不该问的,在下不问,只求确定一件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剑谱,是吧?”
马和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是,来此的众人,皆是为一虚妄之物而奔波,惟有此次与季先生的交情,才不是虚妄。”
沈小姐又道:“没有剑谱,那季先生所图究竟为何,在下不会问。只是没有剑谱,到时我应如何与兄弟交代?”
马和道:“到时自有交代。”
沈小姐又问:“那么薛盟主那边,又如何敷衍?我等半夜私取剑谱,那可是犯了约法。”
马和道:“那就有劳小姐,行动麻利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