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肃从浴室走出来，卧室没人。走到餐厅，要找的人还在低头认真吃着蛋糕。

其实洗澡前他们已经一起吃过了。想着她是喜欢吃，但看着整个八吋大的蛋糕快被消灭了一小半，他皱了皱眉，只想到一个可能：“晚餐没吃？”

“……啊？”梁泺抬头，看着他瞇眼笑了一下，“是tony家的蛋糕真的太好吃了。”

蛋糕是好吃的，但是放的时间久了，奶油已经有些融化，上面铺着的巧克力粉也看不出原本的蓬松感，黏黏糊糊的。

程肃眼神黯了黯，觉得委屈她，这已经是第几次有这种想法了？他伸手抹去她嘴角的粉末，“下次……明天，明天再去买。”

梁泺弯着眼点头，然后又想起：“余箹和她的宝宝，还有牛奶，怎么样了？”

“没事了，打过疫苗了。牛奶情绪不稳，送到宠物医院了，明天我再去看看。”牛奶一直很温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是完全没想到的。

刘医生说也可能是牛奶见到宝宝太喜欢、兴奋才会突然扑人，但具体的原因，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才知道。

隔天到了宠物医院，牛奶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刘医生确定牛奶没有情绪问题，突然发狂很可能是因为外因——比如有人让它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

程肃不解地看向一旁的余箹，她叹了口气，“因为这件事情，我跟菁菁吵了一架。是她，捏住了牛奶的脖子，牛奶才突然发狂的。”

“原因？”程肃的声音稍稍冷了几分。

“本来她以为牛奶会咬伤她的，结果却误伤了我和宝宝。”余箹确实也气曹菁菁，但……毕竟那么多年的闺蜜，但还是为她分辨了几句：“她喜欢你，想多制造一些机会跟你相处。”虽然当时她的丈夫在项目上赶不回来，但也不至于应付不来。是曹菁菁利用这个机会，在第一时间给程肃打了电话。

制造机会？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记得曹菁菁那天看到他去取生日蛋糕了。估计她也没对余箹完全说实话。

“箹，她作为你的朋友，我不能多说什么。但关于我的，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不要再动任何坏心思，否则，即使是你的朋友，我也不会客气。”说这番话时，程肃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冷峻，甚至是带着狠戾的。

余箹有些愣住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和印象里那个温柔的学长，完全不一样。是他变了？还是他一直都有这一面，只是她从来没有发现？

即使是她，见到这样的程肃都会有些怕。其实，她一直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她忽然笑了，“学长，如果菁菁看过你这么可怕的一面，肯定不会喜欢你了。”

喜欢是很简单的事情，可以因为这个人的外表；可以因为他温柔的一面；也可以因为他喜欢小动物。

但爱，是绵长而复杂的。看过彼此最好的、最糟糕的样子、优点缺点、争吵冷战、甚至是生活中各种不相同的习惯，能包容接受这些，并还愿意这样爱下去的，才是爱。

“学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菁菁再做这些事情了。”余箹收起笑，严肃地向程肃保证。

“牛奶以后就跟着我吧。”这是程肃早就决定的，只是刚好她回来了，就想着等这次之后再告诉她。

余箹很理解，“那牛奶以后就拜托学长了。”